金雕

当年那个一身正气的少年却为救修邪道的他折

发布时间:2023/5/19 13:10:28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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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照觉得,昨日喝醉了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。不然顾清怎么转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,递给他两只烤乳鸽。

既然给他,他只管吃就好了。于是姜照捧着荷叶乳鸽,啃得满脸油光。

不得不说,这乳鸽外焦里嫩着实不错。

唉,顾清这人啊虽然看着古板,但内里有趣的紧。姜照胡乱用衣袖抹了把嘴,又捧起桌上的茶盏解腻,入口时唇齿生津。

姜照确实认识顾清。那时他本是由母亲带着回家省亲,却不测遇云荟城大乱,母亲便是那时丧了命。

父亲寻到他时,他已经在顾家住了小三个月。

他爱跟在顾清身后,听他温书,看他练剑。

因顾家其他的孩子都嫌他吵闹,也不愿意同他一起玩。只有顾清虽是不愿意理会他,仍旧把自己的小院让出一间给姜照住。

顾清性子太闷,而他是个闲不住的,日日想着法子惹顾清和自己说话,总觉得要把这木头哥哥气哭了才好玩。

不是上房揭瓦,就是墙头捉鸟,有时摸两只蛐蛐搁在顾清的书案上,要么抽了柳条学着他的样子舞剑故意出丑。

顾清从不恼,总爱耐着性子对他说:“不可这般。”

他愈是这样,姜照便作得愈起劲。

那日姜照从墙头坐着,看见顾清抱了两只信鸽喜欢得很,又起了坏心思。

他得了空隙,把那两只信鸽提着翅膀塞进了随身带着的乾坤袋里,又从后山上抓了两只野鸟架火烤着。

若是让那好脾气的顾清以为他烤了信鸽,定会跟他说话了吧!

姜照猫腰捅咕柴火,想着想着就是一脸傻笑,他把乾坤袋掖好,兴冲冲地想顾清生气的样子。

连有人走到他身后,他都没有发觉。

不出所料,顾清看上去确实很生气,生气到堵了他的嘴,再用捆仙锁把他绑到了门口的石狮子上,晾了好久。

只是顾清后来一直没同他说话了,每每绕着姜照走,大有不再理会他的架势。

直到父亲来顾家接他那日,姜照也再没机会把乾坤袋里那两只喜人的信鸽还给顾清。他随父亲坐上了归家的马车,趁着日暮离晋城而去。

山路崎岖,一个颠簸,姜照的包裹抖落在马车上,散了一地的小玩意儿。有一本小人书,一个装蛐蛐的盒子,一条他拿来当剑的柳枝,甚至有顾清檐上一片青瓦。

还有一根裹着糯米纸的糖葫芦,上边撒了熟芝麻,缀着一层厚厚的黄糖。

欸,怎么会有根糖葫芦呢?

“姜照,你当着真执迷不悟!”

贾氏家主正身坐于万顷宫阶之上的麒麟金椅,说到郁结时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之中荡起回音。

他眉宇颇具威严,似是痛恨姜照这般不走正途的弟子。

姜照斜斜扭扭一站,如没听见贾氏家主的话,懒懒地从袖口里摸出半只没吃完的烤乳鸽,弯着身递给脚边的金砖。

等金砖连骨头都啃得不剩,他才用油纸蹭了蹭手,漫不经心地开口。

“我悟不悟,跟你有半文钱关系吗”

姜照一手指着端坐于高位之上,捧一盏茶眼观鼻鼻观心的姜宗主。

“你看见没,我爹都管不着我!”

姜宗主似听不见般,撇去茶盏里的浮末饮了一口,还轻叹一声金陵的茶甚好。

贾氏家主面上晕了一层薄怒,手掌覆在一只金雕麒麟瑞兽之上,隐隐青筋暴起。

“姜照,既修邪道,百家便容不得你!”

若是这么说,这老头还要把他逐出仙门不成?可栖云山姜照算老大,谁敢逐他!

姜照听言,不屑地笑了一声:“不然怎么样,修了便是修了。”

“你们贾家入主金陵城十五载有余,可真真正正做出什么益于万代之事?如今却想用权势逐我。”

“无端是借着你那虚张声势的威望,偷上几年的万事太平!”

姜照讽刺的露骨,丝毫不给贾氏家主留上情面。

座上宾客听闻惹起一阵窸窣喧闹,在贾氏家主看来,似是百家对姜照所言皆有认可。

他一瞬震怒:“我贾氏入主金陵以来,为民请命。贾氏弟子皆行正道,何曾有愧对于天下!”

不知是哪一句拨动姜照心绪,那速来艳阳高照的脸上染上三分阴沉,连嘴角的笑也带着邪气。

姜照攥紧手心,红骨折扇凌空而起,堂中劲风凌厉。

“不曾愧对于天下,好一个不曾愧对于天下!”

那柄折扇散着血红荧光,一枝桃花悄然绽放于扇面之上,偶有几缕黑气萦绕。他绣着金丝重回纹的衣袖翻飞,,眼尾缀着猩红。

“当年云荟城数百人遭你无故焚杀,不知您午夜梦回时,可否有魂魄在你枕边低泣啊。”

待姜照说完,贾氏家主双目微怔,似是陷入陈年旧事的回忆,久久无言。

末了,像是辩驳一般:“若染邪祟,皆应诛杀以绝后患!”

姜照捧腹,如听到什么十分可笑之事,晓得爽朗。

“啧啧啧,那按您说,贾家少主贾渡岂不是也要由您亲手诛杀?”

他确已听闻,贾渡于紫金山上遭遇不测。只是待贾渡归来,却瞧不出什么异样。贾氏家主索性并未放在心上,只当是以讹传讹。

贾氏家主曾召贾渡前来,询问紫金山围猎一事。

贾渡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,想法子将姜照的事瞒着,只是说姜家公子救了自己的性命。

若是被家主知会,姜照可吃不到甜头。

姜照对他有性命之恩,他怎么能有背信弃义的道理?况且,即使姜照违悖百家之义,也未曾做伤天害理之事。

可家主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,生是差人把那日山上发生的事打探清楚。

他得知,姜照无疑离经叛道。如若纵容这等小辈作乱,便会威胁到金陵贾氏的威望,他断然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十几年来风平浪静,除当年云荟城一事是他心中郁结,他自认为是问心无愧。

如今姜照旧事重提,那些非议如洪水般从记忆中浮现。他当年亲自主持金陵弟子纵火诛杀无故沾染邪祟的云荟城人,火光冲天间耳畔仍萦绕百人哭嚎。

贾氏家主握拳重重一锤,辨不得悲喜心绪,只是满目悲愤。

彼时他风华正茂,尚且涉世未深,只是为了让刚入主金陵的贾氏站稳脚跟,才出此下策。

耳畔嘈杂渐起,似座上宾客对他愈发指点,一个一个在戳他的脊梁骨。

“是啊,当年的云荟城,不知死了多少人呢!”

“要我说是他贾家心胸狭隘罢了,人家姜照救了贾少主呢,贾家却在这兴师问罪。”

“再说,姜小公子那日救了我们的命,连贾渡那条手臂都是靠姜照保住的。”

“虽说祖宗之法不可变,若是不变一变,不日诛杀的就是你我了!”

“唉,谁说不是呢,世态炎凉啊。”

眼瞧着大殿之上堪堪有混乱之势,贾氏家主运力手中一柄长刀跃然,刀锋凌厉森然寒光。

他从麒麟金座上起身,双目浴火:“既然姜宗主无法管教你这祸害,本座替他管教一二。”

“姜宗主,你可有异议?”

他仍旧低头饮茶,置身事外,说了句:“请便。”

贾氏家主手握长刀,翻跃于殿上,霎时间针锋相对剑拔弩张。

殿上百家看得出,他存了将姜照置于死地的念头。

人家金陵贾氏的地界,怎么能让一个外姓占了便宜。

约么过了三四柱香,贾氏家主体力不济,这才给了姜照险胜之势。谁料到贾氏不愧是贾氏,看家主隐隐被一个小辈打成了平手,于是金陵子弟一呼百应,与大殿之上结成阵法。

结果无疑,姜照被关进了地牢里看月亮。你别说,着铁窗之外的月亮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
他一手拄着头,一手摸着金砖毛茸茸的脑瓜。

若说为何没放出这雪狼与贾氏家主一战,只因为他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讲道义。

谁知他贾家更不是人,用什么人海战术,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,还打什么打!

姜照想起被众人摁在地上那一刻,贾氏的老头儿还要拿刀朝他头上砍呢,不讲武德。

他本打算解开金砖的封印,却见一个素白身影挡在他面前,挡住那气吞山河的一刀,青霜剑身细碎裂开,应声而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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